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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自驾去西藏

斑鳜


作者 | 雪里红 图片 | © 雪里红

——世界这么大,山河这么美,我想去看看

人一旦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冥冥之中似乎许多事情忽然就想开了,自然就放下了,进而也就淡然了。这里面固然有宿命的成分;或是哀叹时运不济,或是自嘲身不由己,或是无奈命运多舛。但时至今日,更多时候,回眸一望,安然一笑,原来几多人生故事其实也无非如此!

只是惟有一个梦想,始终不曾离去,日子越久,思念反而越深。

那就是——天堂之旅!

天 歌

2019年7月22日,终于迎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自驾去西藏!

音响里播放着许巍的《曾经的你》,随着“di li li li di li li li da da······”的声音,自己动感十足地前后蠕动着脑袋,跟毛毛虫似的,特有范。一路上,在许巍歌声的陪伴下,带领着一只三口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向着布达拉宫的方向飞驰而去······

长途开车极易疲劳,容易走神,挺危险的,但听许巍的歌却能纠此顽症。

当歌声响起时,眼前仿佛有根魔杖在飞舞,在律动,牵引着你,使你情不自禁地摇摆起来,激动起来。其间,一会儿引吭高歌,一会儿摇头晃脑,极像某种脊椎类动物。当旋律变换时,浑身上下的零部件立马闻律而动,同步而行,该抖则抖,该动则动,抖动结合,韵味十足,刹那间直把自己当成了许巍,那股兴奋得意劲儿揇都揇不住。好在车载大军人数不多,这点德行呢全家人早已熟知,没人当回事,爱咋地咋地,任我自逍遥。

然而不得不说,产生的效果却出奇的好——人不困马不乏,车开的贼溜,贼安全。这就是许巍歌声的妙处。

知道许巍这个人,源于2018年的一场音乐节。

“五一”假期最后一天,在焦作云台山景区外的空旷场地上,夜明星朗,一场音乐盛典如期而至。

夜空下,上百架无人机组成的空中方队忽然从远方飞来,直直掠过头顶,宛如满天星辰。空中方队忽明忽暗,忽大忽小,变幻的图案绚丽多彩,争奇斗艳,把夜的天空渲染的分外妖娆。

场地内,彩旗飞舞,人头攒动,几万人(绝大多数为年青人)手举荧光棒,和着许巍的歌声,如同着魔一般高歌狂舞,无法自己。许巍的歌好似夜空中绽放的空谷妙音,时而清风拂面,娓娓道来,时而清澈高远,浑然天成。略带沙哑的嗓音直抒歌的本意,不修饰,不做作,却直刺你的心灵,使你无法躲闪。

《时光.漫步》《曾经的你》《蓝莲花》等一首首歌曲如滚滚春潮,一浪接着一浪涌进我的心间,不断唤醒着我内心深处的感动,使我这个老男人也渐渐跟着疯狂起来······

自此知道了许巍,爱上了他的歌。

从此心中也没了歌。

然而当开车来到稻城.亚丁景区时,一切都变了——变得突兀,变得其妙、哑然······

进入景区,换乘景区长途车,一个小时左右的行程里,和后排座位上的一个当地藏族小伙子聊的甚欢。小伙子告诉我“仙乃日、央迈勇、夏诺多吉”三座雪山的传说,告诉我当地藏民为什么要转山,如何转山,以及当地黄教与红教之间的恩怨情仇和惨烈故事。

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行驶着,道路两边不时会有一些椭圆形石堆闪现,大小不一,或简陋矮小,或高大粗壮,却都不甚美观,而远处偶尔会有一两个高高的白石塔,甚是好看,对此我疑惑不解。询问藏族小伙,他连说带比划解释了半天,我费劲吧唧地还是一知半解,但内心却十分好奇······

眼前的一切对于我是那么的新鲜、神秘而又多彩,使我对这片向往已久的雪域高原产生了无尽的遐想、敬畏和向往。

一小时的车程就这样很快结束了,接下来换乘景区电瓶车。从旅游攻略中得知,下面还要坐大约四十分钟的电瓶车才能真正到达景区腹地。

当我们一家三口坐进电瓶车,车启动的瞬间,音乐响起。

这一刻,我惊呆了!

这是怎样的一种声音呀,闻之令我肌肉紧绷,双拳紧握,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而灵魂也要随之出窍。

她仿佛从远古走来,弥漫着雪山的气息,苍凉古朴,浓郁悠长。如泣如诉的悲怆情调,蕴育着雪域高原的历史沧桑,沉重而又高昂。皑皑白雪是她洒下的背影,悠悠白云是她飞天的臂膀;清冽的风是她的和弦,悠扬的鸣是她的清吟。在这片寂寥的屋脊上,她无声无息自由飘荡;风雨陪伴她,雷电呼唤她;格桑花为她绽放,牛马羊为她欢唱;圣洁的雪莲是她心灵的抚慰,展翅的雄鹰是她生命的礼赞。她就这样孕育生长!直到有一天,她,冲破苍穹的桎梏,乘着瑞云、唱着扎西德勒降临人世间。这一刻,凝聚日月精华的她呀,带着喜马拉雅山的狂野,裹着昆仑山脉的豪放,踏着雅鲁藏布江的巨浪,一路狂飙飞旋,势不可挡,卷起漫天的芬芳。

炸裂的雪崩是她迸发的灵魂,撕裂的狂风是她倔强的情殇;咆哮的怒涛宣泄内敛的激昂,高耸的雪峰流淌永垂的力量。在这雪花飞舞的世界里,她不知疲倦地漂泊游荡,滋润着小草,放牧着牛羊,为这神奇的土地永生歌唱······

她——就是藏曲,不带任何语言的藏曲;

她,应该就是那天歌。

而这一刻,我的心中又有了歌!

从稻城.香格里拉小镇返回的路上,天色渐晚。海拔四千米左右的寒原公路上,我们这辆车孤独地行驶着,四周黑黢黢一片。道路两旁,乱石嶙峋,寸草不生。低垂的乌云包裹着远处近处的山峰,黑沉沉直压过来,令人倍感烦闷压抑,眼见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突然,一道闪电从乌云中划过,紧跟着一声炸响回荡于天宇间,顷刻之间瓢泼大雨夹杂着比鸽子蛋略小的冰雹呼啸而来,砸在挡风玻璃上,模糊了前进的方向,天地顿时混沌一片。

我瞪大眼睛,紧握方向盘,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慌张,而此刻大脑却在飞速的旋转着······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况。它仿佛是世纪末的降临——荒凉凄惨,毛骨悚然;又仿佛是地球原始状态的再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抑或是两者的结合——结束与开始,死亡与诞生;而两者其实原本就是一体的,原本就是一回事。还有刚才那声炸响,那声惊天动地的炸响,它是否才是天歌?

······我一时无法确定,有些犹豫。进而又想,比刚才那声炸响无比遥远的另外一声响,也就是138亿前的那声无法形容的巨响,它既惊不到天也动不了地,却是万事万物的开端,那一声巨响是否才是真正的天歌?!

而大爆炸之前呢?寂静,是一般可怕的寂静,无声无息,无时无刻,无源无根,无我无它,这应该才是真正的天歌!

原来,天歌就是无声,无声才是天歌!

天 路

鲁迅先生有句名言:“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说起路,这辈子走过不少,城市的乡村的平坦的曲折的陆路水陆空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都曾涉足,并且今生今世还将一直走下去,直到有一天走不动为止。

论起路上的风景可谓千差万别不一而足;有的印象深刻,时有回味,有的如过眼云烟,不曾泛起一丝涟漪,其余多数则早已司空见怪熟视无睹;至于风景本身无所谓孰优孰劣孰高孰下,全赖当时看风景的心境,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各入各的法眼而已。只是唯有一条路,没走时心心念念的,一旦走过,如同雷与电的碰撞,灵与肉的交融,高潮过后,永世难忘。那就是川藏公路!

我眼中的川藏公路可以用五个字来概括:美、全、纯、净、险。美,美的无与伦比一塌糊涂;全,风情万种应有尽有;纯,自然风光原汁原味;净,纯洁无瑕干干净净;险,路途艰辛道路险峻。其中最感意外的竟然是从波密经灵芝到拉萨这一段,简直难以置信。

进入灵芝地区,眼前突然一亮,恍如来到了俏江南,又仿佛是童话世界。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梢懒懒地洒向地面,影影绰绰斑斑点点;雨后的空气清新怡人,天空中不带一丝灰尘。不远处,时隐时现的雪峰被大朵的白云缠绕着,在太阳的直射下散发出耀眼夺目的洁白光芒。

翠绿如洗的山峰上偶尔会飞出一只苍鹰,优雅地盘旋着飞翔着,渐渐成为一点黑色,然后融化于蔚蓝的天空中。

开车行驶在翠柏成荫的公路上,迎面吹过的风是柔和温润的,散在脸颊上宛如婴儿的小脚丫儿在轻轻地揉搓;车前不时会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鸟一闪而过,嘤嘤鸣叫着飞向远方······

这里风光秀丽景色宜人,苍松翠柏形成的绿波带一路陪伴着你,极像我去年六月份到过的庐山。虽说灵芝地区海拔近3000米,却几乎没有缺氧的感觉;如果不是远处的雪山呼唤着我,我差点把此地和庐山混为一体了·····

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令我惊诧不已。

······

说来也巧,“八一”建军节这一天我们正好赶到灵芝首府八一镇,住进了一家藏式宾馆。老板是湖南耒阳人,他告诉我们,现在正是吃松茸的季节。早就听说松茸是极美之食,而灵芝地区的松茸又是松茸中的极品,岂能错过。放下行李直奔菜市场。

在菜场入口处,两个藏族妇女把刚采撷的鲜嫩无比的松茸倒饬给一个买菜的汉族老婆婆,我们在旁边竖起耳朵,十分留意她们之间商谈的价格——180元/斤,等藏族妇女走后,我们询价,老婆婆要240元/斤,直接坐地起价。和老婆婆拉了会儿家常,知道她是河南周口人,来灵芝好多年了,今天这个价钱确实有点贵,昨天才卖到180元/斤(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两天有个云南大老板来此地收购松茸,把价格给抬上去了。)但禁不住美食的诱惑,咬咬牙买了半斤,顺道买了一只藏鸡。

准备停当,回到宾馆,取出携带的炊具,按照宾馆老板教的做法,围着灶具,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不可待地期盼美食进口的那一刻。······这一刻终于来临。掀开锅盖,一股淡淡的鲜嫩的清香无比的气味扑鼻而来,盛一小碗,细细品味,顿时味蕾全开。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鲜味,纯正自然,清丽淡雅,浓一分则本色尽失,淡一分则雅味全无,不浓不淡,不偏不倚,刚刚好唤醒味觉的全新体验。

“哇塞!今生能品此味,足矣!”呡着小酒的我同妻女开起了玩笑······

第二天从八一镇出发,直奔目的地——拉萨。

开车走时已是九点多钟,天空中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如江南的气候。

从灵芝到拉萨有两条线路可供选择,一条是大家熟知的318国道,一条是与318国道并行的高速公路。也许是刚修通的缘故,高速公路不收费。但是,为了西藏的“江南”景色,我们决定先走318国道,继续养眼行动。

一路上风光旖旎,秀色可餐。尼洋河伴着318国道静静地流淌着,河面上泛着淡淡的绿光,犹如磨砂玻璃一般,舒缓的河水与蓝天白云雪山交相互映,泛起的涟漪柔和的如同处子的眼眸。

······此刻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施特劳斯那首著名的交响曲——《蓝色多瑙河》,如果小施还活着,看到如此魅力的尼洋河,不知他会否再写一首震惊世界的交响曲——《绿色尼洋河》,可惜只是“如果”,我却无此才能······

下午两点左右,来到318国道旁的一处旅游景点——《秀拉古堡》,此时伴随一路的雨水也停了下来。参观完古堡,才知道“秀拉”这么美丽的名字原来是藏语“割去人的头皮”,心里不是滋味。

从秀拉古堡拐上高速路,一路狂奔,向着拉萨而去。

途径海拔5013米的米拉山口附近,应该是整个川藏线的最高处,我们刻意把车停了下来。

站在此处,想起李白的一首诗:“危楼高千尺,手可摘星辰······”有种一飞冲天的感觉,但内心却出奇的平静。思绪在激动与安详之间来回交织、滚动,理不清道不明。为了平抚这种难言繁杂的心绪,连忙掏出烟,划着一根火柴,点上。在袅袅青烟中仰望天空,不仅感从心生······

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如同此刻的我,渺小如蝼蚁一般,唯有大自然才是伟大和永恒的。人从自然中来,最终还应回归于自然中去,成为自然元素的一种,唯如此,才能伴随大自然而变得伟大和永恒。

小时候做过许多梦,其中最渴望的就是走出家门,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远处的风景。

记得有部朝鲜电影,名字叫《火车司机的儿子》,当时特别羡慕电影里的那个孩子,能够坐着爸爸开的火车,一路远行,走遍万水千山,那种感觉就像小孩子想得到心爱的玩具一样,一直伴随着我童年的成长,坚定而执著;只是前方的路太过遥远,而人又太小太小了,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今天终于来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站在这条穿云而过的天路上,看到如此美丽壮观的场景,也算实现了儿时的梦想,了却了童年的愿望,内心无比喜悦;只是——喜悦过后,随之而来的竟是一股浅浅的忧伤和淡淡的思虑,在心田慢慢浸润开来。

望着脚下这条天路,思绪又回到了梦想。

人最初有许多梦想,比如小时候想当科学家,当解放军战士,当火车司机,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这些梦想多数是纯洁而高尚的。然而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和现实生活的艰难,心中的很多梦想渐渐地或消退,或跑偏,最后大多演变成了欲望,年纪越大,欲望也就越强烈。

在此过程中,人们常常为了欲望而不是梦想去奋不顾身,勇往直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导致“梦想”不断翻滚、加码,一浪高过一浪,最终把梦给丢了,或者迷失在“奋斗”的路上。

此刻站在这里,我不禁在想:假如生活的本质就是把梦想变味成欲望,那么梦想还有用吗?就像脚下这条“天路”,到达了又如何?!反过来说,梦本该是辽阔与多彩的。在追梦的实践中,走过的路程,路程中的经历,经历中的体验,体验中的磨难,磨难中的历练,历练中的收获,收获中的感悟,感悟中的觉醒,觉醒中的透彻,透彻中的豁达,豁达中的洒脱,洒脱中的超然,超然中的回头,回头中的放下,才是梦的本质。就如我当下一路走过的川藏线。

此时此刻,这条手可揽云的天路似乎在向我昭示着什么。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 “天路”,心路既天路,天路既顺路,破掉心魔,顺道自然,生命必将精彩!

但无论什么路,总归是让人走的。

天 问

西藏的旷世美景恰似天上人间,拨弄着无数人的情怀,欲徃之而后快,无奈高原反应和路途艰难阻隔了许多人的梦想,只能望藏兴叹,徒增奈何。我亦如此。曾几何信誓旦旦,举杯豪言,此生远足非藏莫入,非萨勿往,一幅鸡血满满的模样;然而事到临头风云突变,不是前怕狼后怕虎,就是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甚至临阵打起退堂鼓,甘当缩头乌龟;致使灵魂反复入藏,醒来梦呓一场。好在去年勇敢地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圆梦成真。不仅如此,还成功引领全家人囫囵去囫囵回,未曾伤及毫毛,颇为自豪。

以我此次经历来看,进藏之路主要在心,摆脱心理障碍,那都不是事。

开车到达第一个海拔2000米的高度,会有一些轻微的高反现象,但不明显,可以基本忽略不计;到达第一个海拔3000米的高度,多数人都会有一定的高反现象,程度不同,因人而异,只要应对得体,那也不是事;到达第一个海拔4000米的高度,高反现象会强烈一些,因是一路上来,已经慢慢有所适应,并不可怕。

三个高度三个台阶,一步步开车一步步而上,一路下来,竟然发现人的适应力如此之强,令人感慨,而其中精神作用不可小觑。

另外开车有个小窍门。无论白天行车还是夜晚行车,估摸一辆行车技术较好的车辆,在其后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白天夜晚各不相同),然后紧紧咬住它,贴上去,它快你快,它慢你慢,它转弯你转弯,它停车你也停车;因有前车引路,处理路况有个提前量,这样既省力省劲又安全顺达。走川藏线时我基本采取这种策略,实践证明效果非常明显。

川藏线上处处是美景,处处有惊喜,然而于脑海中遗刻下第一印象的竟然是一处人文景观——泸定桥。

站在木板铺就的桥面上,江风飒飒,寒气袭人;脚下波涛汹涌,浪花飞溅;身旁铁链与铁环摩擦发出的铮鸣之声不绝于耳;桥面在大量游客走动的共振下飘忽不定。我穿行其间,小心翼翼。望脚下波涛滚滚,听耳畔铁索铮铮,忆当年烽火连连,不禁感慨万千。

我在铁索桥上来回穿行着,思索着,努力寻找着答案······


雪域高原蕴藏着无数世界之最,大到世界屋脊的称谓,中到雪山大川的数量和高度,小至藏药的神奇疗效,无不向世人展示它独有的魅力与神秘,令人拍案称奇,赞叹不已。当开车行驶到理塘时,雪域高原再次颠覆了我的认知水准,令我大开眼界,大长见识。

这里海拔4100米。在我的常识储备里,这里应该是个连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低温寒冷空气稀薄气候恶劣人迹罕至等等词语当属此地。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竟然是:这里有一座城市,一座全世界离天最近的城市——理塘。

理塘城区不大,异域风情浓厚,当地居民以藏族为主。这里虽说没有香格里拉小镇的喧嚣和妩媚,也不及波密小城的柔和与静谧,但极目远眺,云海茫茫,人如同在天上云游一般,真可谓天宫之城。

由于即将入藏,我们在此稍事休整,补充给养。逛街路过理塘中学时,无意间看到一帮孩子正在操场上打球。和内地孩子一样,这些孩子们在操场上你来我往,扑扑腾腾,玩的不亦乐乎,但看得我目瞪口呆;要知道这里可是海拔四千多米,我走路近十分钟,已是气短息粗,心动过速,而他们却在操场上你争我抢,乐此不彼。这该具备多大的肺活量和大心脏呀!如此高度如此玩法直看得我心惊肉跳,惊叹不已!

离开理塘不久,在一处路边观景台偶遇一位藏族朝圣人士。

该男子大约四十岁出头,小平头,个子不高,戴一副老式眼镜,裹一身褪色的红色藏袍,红黑的脸庞略显疲态。闲聊中知道男子来自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是一名老师,要到布达拉宫朝拜。

出于好奇,我询问这位藏族老师走了多长时间?他告诉我已经走了四个月,到拉萨还需要五个月时间。川藏线上偶尔会看到虔诚的藏民朝圣的情景,一般是走三五步来一个五体投地,也有走七八十来步再有一个全身匍匐倒地的动作,而这位藏族老师是一步一个五体投地,我问他为什么要如此艰难地去朝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说他心里就像有一团火似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就是一定要到布达拉宫朝拜去。

前方不远处有一辆三轮电动车,装着这位老师一路上的家当,我到跟前想探探究竟,不过该男子最终还是没有让我看到里面所携带的物品。经过进一步的交流,这位藏族同胞告诉我,他是一步一叩首往前走一里地,然后回来开车上去,再重复同样的动作。

这样计算下来,该男子到拉萨其实相当于走了一个来回外加开着电动车走了个单程。

这是怎样的一种生理与心理路程?我不得而知。而宗教信仰的力量如此之强大,更令我倍感困惑。望着该男子额头上还沾着的小碎石粒儿,想着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宗教信仰,内心再次震惊不已!!

经过艰辛与愉悦交织混合而成的长途旅行,那个红白相间巍峨壮观的宫殿终于出现在眼前!

停好车即刻来到山脚下,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随即汇入到人流中,随着大批藏民与游客组成的转山大军,急不可待地围绕着布达拉宫转了起来······

那一个挨一个的转经筒呀,在无数人的手中不停地旋转着,旋转着,不知转了几百年!高大雄伟的布达拉宫呀,迎着朝霞冉冉矗立,伴着月光缓缓隐没,不知寄托着多少藏族人民心中美好的祝福!我畅游其间,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转动着一个挨一个的转经筒,揣摩着信教民众此时的心情,一路上困扰多时的“力量”“宗教”“信仰”等抽象概念,此刻仿佛也随着转经筒一起旋转起来。

何谓力量?有位哲人说过,人总是要有点精神的。今日能到拉萨,来到布达拉宫,这就是力量——精神的力量。何谓宗教?朝圣路上的那位藏族老师,眼前转经的信教民众,他们正用行动阐述诠释着它。而信仰呢,看似虚无缥缈却又实实在在,它到底意味着什么?手摸转经筒转着想着,想着转着,突然之间似乎有了答案,那就是:

信仰——给心安个家!

这样一路下来,不知不觉转了大半圈。这时,走在前面的妻子猛回头,冷不丁地问道:

“我的家在哪里?”

在哪里?在哪里?······

天知道。




-END-


作者简介

胡浩,笔名雪里红,现供职于河南广播电视大学保卫处。雪里红——一种咸菜名,因小时候经常吃,印象深,故用之。二零一三年十一月份,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创作冲动,极想把小时候经历的片段记录下来,于是拿起笔,开始创作一部半自传体小说,开了个头,已写出五六万字,期间写了几篇随笔,今后,仍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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